来源于梦的一个oc故事小草稿.以为这辈子不画北欧神话系角色…
树哥写过大纲文,我依葫芦画瓢也这样记了两位精灵的笔记.
但我对大纲文的理解可能不大对,成了”写得下去就多写两字,写不下去就飞过”的屑笔记.
图书馆记载的版本更新了一点点.
大纲文
1
萨贝赦正站在绞刑架上.
绞刑犯在处刑前都会被套上头套,但他没有.他那碧蓝的眼睛和尖角的耳朵格外显眼.
萨贝赦看向底下的人群,那些人类在高声呼喊.咒骂着又像是恐惧着跟他们不同种族的生物.
其中有一位瘦小安静的少女,她戴着兜帽,紧张地盯着萨贝赦.那是和他拥有同样瞳色和耳朵的菲瑞塔斯.
萨贝赦想着,是我们败了.
2
萨贝赦已经不记得自己跟菲瑞塔斯隐居于人类之中多少年了.
他们的种族在人类文明发展起来前就存在.
精灵永生,他们脆弱但不会自然死亡.
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习得了最后的魔法,换魂之术,来自于肉体与魂的关系.
世界树,处于世界正中心的通天的树.
树记载着万物的魂,树也会接纳所有存在过的灵魂,而肉体只是存储魂的容器.
那就是世界的秘密.
文明的一切只为寻找世界的理——所谓的”神”.
自从神被发现后,精灵的文明就衰弱了.
有的精灵发起”自愿灭绝”,拒绝生育,并”愿我们活得长久并灭绝”.
也许他们就是最后的两位精灵.
3
人类短命.
在萨贝赦所了解到的历史里,精灵教给了人类石器的使用方式,并期望他们能为日渐衰弱的精灵提供劳动力.
因此人类逐渐壮大发展出了他们的文明,精灵的数量减少到只存在于他们的神话故事里.
萨贝赦和菲瑞塔斯反而依附于人类的社会文明而生活.
也许也是讽刺的事情.
4
文明是有尽头的,这是菲瑞塔斯所相信的事.
经历过渐渐失去族人的痛苦,他们决定做的事是在必要的时候促进人类群体的生育.
精灵拥有很多的魔法,但对群体促进生育并不是魔法可以一下决定的事情.
凭借萨贝赦和菲瑞塔斯的知识,他们上一站成功隐藏身份工作于首都医院,计划从医学的角度提高生育生存率.
萨贝赦谈起尝试增加生理激素的方式,
“下一站我们可以去食品产业,如果拥有一定规模的产业,不但可以调控他们的进食,如果获得知名度,我们还可以传播思想.毕竟我们一直在暗地里调控,想直接出面说话太难了.”
心思细腻的菲瑞塔斯,却担心起了其他事.
“萨贝赦,关于传播思想,你知道我们一直在做外因的事情,我一直担心从内心深处的原因.”
“你是指自愿灭绝吗?”
“是的.”
“我思考过关于观念的事情,以前人们大多会跟牧师或者占卜师吐露心声并受到影响,最近心理学开始兴起,我觉得从心理学界入手也是一种选择.”
萨贝赦陷入了沉默.
“你所提到的兴起,我也可以了解多一些吗?”
“我们去一趟山另一头的小镇吧,心理学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我读过了那位先生的著作,很有趣,的确是可以兴起热潮的作品.听说那里也有一群人在研究心理治疗,我想亲眼看看.”
“那我们看过后再做决定吧.”
萨贝赦同意了.
5
从首都穿越群山是海边的小城.
山中气候多变,专业的商队会带上经验丰富的大象作为路和天气的导航.
萨贝赦和菲瑞塔斯跟着商队向海边进发,有的大象拉着货车,有的托着载客.
路途漫长,菲瑞塔斯悄悄跟他们所被分到一头大象聊了起来.
“这位小姐,您能跟我们沟通?”大象很吃惊.
“那是自然,不过这还请您为我们保密.”菲瑞塔斯看了一眼萨贝赦.”您有听说过精灵吗?”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得通了.”大象说道,”我有听说过精灵族的传说,你们见过了世界的尽头,能跟我们说话也不奇怪.不过出于好奇,我想问问这是一种魔法吗?”
“嘛,也不算吧.”萨贝赦接话,”语言里包括着信息,你可以把它当作信息按不同语法加密后的产物.但我们已经知道世界数据中心,像是神的存在,绕过解密加密的方法也是简单的事.我们能藏匿于人类也是拜次所赐.”
“原来如此,先生您好厉害,不愧是精灵一族.”大象很是开心,”你们真的见过神了啊.”
“见到神也不一定是好事呢.”菲瑞塔斯谈谈地说到.
“对不起,这位小姐,如果勾起了您不好的回忆我很抱歉.”大象换了话题,”我们一族有一个传说您知道吗?”
“是什么?”
“据说很久之前,一位精灵出现在人类和大象面前,说可以给予智慧,以此为交换为他们而工作.大象和人类都被邀请到了精灵的部落.人类看到了文明带来的便利和未来,大象看到了在次隐藏下的血泪和破坏.最后人类一族接受了协议,大象拒绝并回到了原本的安稳生活.”
不过今天第一次见到了精灵我才觉得这个传说可能是真的呢,大象补充到.
“嗯,还有这样的传说呢…”
“你们现在为商队工作,日子辛苦吗?”萨贝赦问到.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现在也是因果吧.”大象感叹到,”我们的族人有的留下来跟人类共处,不需要担心食物的来源.不愿意被饲养的族人往北而去了,那边的树林人类是不会去的.人类的文明也很有趣,留下来的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下一代继承者呢.”
随遇而安吧,大象笑了.
出了群山,萨贝赦和菲瑞塔斯跟大象道谢并告了别.
“萨贝赦,人类所对大象做的事跟我们对他们做的事是一样的呢.”
“是呢.”
萨贝赦回想起了以前刚与人类打交道,还是学生的日子,那是金黄色的回忆.
“他们会跟大象相处得好吗?”
6
他们所前往的是一所大学.
萨贝赦和菲瑞塔斯以医生的身份会见了出版书籍的学者.
萨贝赦提出了生理激素也会影响心理的观点,并提出了生物学跟心理学结合的想法.
学者盛情邀请了他们在大学住上几个月来完善他们的理论.
进展不错.
解决了落脚后,他们去拜访当地的声称在研究心理治疗的组织.
那是一个小教堂,彩绘玻璃透过月光在地上留下了魔法阵.
穿着西装的组织人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谢谢各位今晚的到来.自从新的学术出现后我们了解到了心灵的重要性,对自己真诚,我们能发现新的自我.在我们的疗程中,我会说类似闭上眼深呼吸的指示,并希望大家跟着我念,这些都是用于治疗的心理暗示.”
菲瑞塔斯打趣到,”他们还是保留了宗教和占卜.”
当念白开始后,萨贝赦和菲瑞塔斯的脸色变了.
魔法阵和教堂,心理暗示念白.
这不是什么心理治疗,这是用来跟世界树沟通的魔法.
这不是好消息.
7
坏消息一个又一个来得比想象得快.
研究人类的魔法列入了日程,与此同时萨贝赦留在了大学继续研究,菲瑞塔斯回趟首都去注册商会.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萨贝赦提前了四个月看到来敲门的菲瑞塔斯.她眼睛哭得红肿,不成样子,萨贝赦赶紧拉她进屋.
“大象出事了.”
过了半晌菲瑞塔斯只磕绊地说出这句话来.
8
菲瑞塔斯原路返回首都,她想再见一面之前同路的大象.
去商队时她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商队里的大象都木楞呆滞,菲瑞塔斯想跟他们谈谈,但在人来人往并不方便.
她拜托商队找到了之前带路的象,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很关切的问起了象情况.
象看着她好似从没见过她一样.
要出发了,商队的人开始吆喝,赶着动物们上路.
象终于发出了声音,不是之前她所熟悉的悠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音磕绊不成句子,但菲瑞塔斯听清了.
它使用的是人类的语言.
这下她确信.
大象一族的灵魂被改变了.
这又和菲瑞塔斯所知的换魂术不同,比起换…更不如说是捏造了灵魂.
菲瑞塔斯发自内心地感到了恐惧.
人类的确习得了魂魔法,但还未在同族身上使用.取而代之的就是大象一族.
去除自我意识,只留下需要的技能和生育,的确是多么方便啊.
9
菲瑞塔斯拜托了萨贝赦,她想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进行换魂术向象问话.
如果菲瑞塔斯的推测是正确的,那现在的象在世界树里.
在她的记忆中大象的灵魂样子还很清晰,现在的话,还能找得到它.
萨贝赦沉默了.
所有的后果比他相信的严重很多.
如果换魂之术成功了,之后呢?
之后再商谈对策.我们需要知道更多,比如,比如他们魔法的细节,比如换魂后的象有多少的数量,比如他们现在有多危险!
拜托了!
菲瑞塔斯又要哭出来了.
萨贝赦想后悔,后悔他们旅途一切,但面前的菲瑞塔斯还等着他的帮助.
他决定把后悔留到之后,答应了菲瑞塔斯,决定今晚先潜入之前他们去过的教堂进行换魂术.
10
单纯进行换魂之术对于萨贝赦和菲瑞塔斯来说并不是难事,魔法包含的地点,咒文,魔法阵都不过是写出来帮助思考的理论公式.
只是从世界树里换出灵魂还是第一次.
空荡的教堂只有他们两个人.
萨贝赦再一次问菲瑞塔斯,菲瑞塔斯坚定地看向萨贝赦,”我已经决定了.”
萨贝赦点起了蜡烛,默念起熟悉的语言,蜡烛熄灭,仪式结束了.
月光下的菲瑞塔斯看起来没有区别,她慢慢睁眼,第一句话却是,
马上阻止您的朋友这样做.
11
洪水一样的声响从外面涌进来.
菲瑞塔斯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萨贝赦愣住了.
声音像是防空警报,响声大到心脏都被震动.
他需要逃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得立马逃跑才行.
他抱起菲瑞塔斯往外跑.已经有镇民向着教堂方向跑来,他感到不妙,将菲瑞塔斯藏在祷告室,自己拼命往外冲.
往哪里跑啊,大街上的人都向自己跑来,路过的楼里也接连不断的有人跑出来.
那些人都在喊着同一句话.
那是精灵的语言!
是世界树的意志吗!
他很快就被人群抓到被摁在地上,在混乱中脸上身上挨了好多拳.
“您真不应该触犯我们的禁忌.”
12
精灵长寿,长寿到永生的程度,萨贝赦并不知道逝者不能往生的魔法禁忌.
是世界树按照人类的道德审判的萨贝赦.
世界树为什么选择了人类.
站上绞刑架上的萨贝赦明白了答案.
既然世界树是所有数据的综合,那经历漫长的时光后的现在,在世界树中的人类灵魂肯定比精灵灵魂多太多了.
精灵已经该退出这个舞台了吗.
脚踩着的木板被放下,到此为止了.
13
随着失落坠落,萨贝赦一下没有站稳,他摔在了地上.
周围爆发出呼喊,他抬起头,看到了被吊着的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确是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脚边掉落的花朵,那是菲瑞塔斯的头饰.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忍不住吐了出来.
那是菲瑞塔斯的身体,他现在拥有的是菲瑞塔斯的身体.
他站起来跑,他拼命地跑.
萨贝赦挤开一切,逃了出去.
留下不停狂欢的人群.
14
亲爱的菲瑞塔斯,
我正在给你写这份信.
每每提笔都不知道如何开头,就原谅我的笨拙吧.
在教堂时的法术是成功的,我的确见到了象,世界的秩序已经跟我们所认知的不同了,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请不要自责.
我们成功换了象先生的灵魂后,世界树进行了警告,我作为异族被发现并处刑.
现在回想起来你可能一直是在等待着我逃跑,但我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你决定跟我换魂.
很抱歉给你留下了糟糕的回忆,一定很疼吧.
我被处刑的结果不是你的错.
也许我是可以逃跑的,但我没有,为什么呢.
我有想用自己的死来平息这场闹剧,但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我在后悔,
每每看到人类,我都思考文明所带来的利弊,我得出的是利大于弊的结论.
那可能并不是正确的回答.
我不想后悔我们为人类繁衍而做的一切,我后悔的是没能看透”文明”的这一切.
关于如何绕过禁忌实行换魂之术,我花了一些时间,很抱歉.
我决定让你回来.
你可能会想跟我辩论,但我不想讨论我们两者之间谁更值得活这件事情.
我可以说你温柔,比我更注重情感.但这些不能说服你.
你知道我们谁活下来都是一样的.
我们都已经无法再回到以前那个属于精灵的世界了.
我决定这么说.
因为这是你的身体,我希望能还给你.
请当作是我的任性吧.
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成立了一个小的商会,也书籍的发布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商会的会计和学者我做过背景调差,他们跟魔法没有关系,是可以相信的人.更多的信息你翻看我床头抽屉的文件吧.钥匙在老地方.
商会的人三天后会来接你,食物我也有准备充足的量.
我的计划会连锁启动很多次的死者换魂,如果顺利的话在孤岛的你不会被人找到,但外面会大乱,请多加小心.
这个方式不能拯救大象一族,我很抱歉.
我所答错的问题.你会继续解答吗?
我希望,就算在夹缝之间,精灵拥有的智慧也能继续被时间检验,就像我们一直所做的那样.
你永远的同伴,
萨贝赦
15
回过神来,萨贝赦正站在行驶的列车车厢中,窗外是黑色的宇宙和闪烁的银河.
“您来了.”
这个声音萨贝赦听过,他寻找声音走去,是他和菲瑞塔斯见过那头大象.
“菲瑞塔斯说您可能会来,”象坐在座位上朝着他微笑.
萨贝赦明白过来,他们正在世界树之中.
“你也在.”萨贝赦有些悲伤.
“叫我平吧先生,这里不止一只象.”平接着说,”刚刚我见过菲瑞塔斯了,她一直在向我道歉.真是善良的人.”
“我很抱歉,”萨贝赦也忍不住说到.
“您没有错先生,”平回答道,”我相信因果,也许我们一族所相信的与世无争只是一种逃避罢了.”
“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先生,您所知道的神是这个样子的吗.”平往向窗外.
窗外的宇宙正高速地变化着,时而有星星出现,时而又有星星走向衰弱而爆炸.
“精灵一族所认知的神很纯粹,像数学的逻辑推导,没有过多的情感.”
“是吗.”平顿了顿,”先生,您觉得世界会变好吗?”
“这还真是一个困难的问题.”萨贝赦闭上了眼睛,”…交给时间吧.这个宇宙诞生了文明,而文明会自己沉淀并筛选.”
“那还是……有些寂寞呢,”平像是对着自己说到.”能见到一面您我很开心,”平向萨贝赦行礼,”我该下车了.”
“你要去哪里?”萨贝赦问.
“我会回族人的身边,先生.他们在等我.先生倒是准备什么时候下车呢.”
“那我们是时候告别了呢.”
萨贝赦站起身用精灵一族的方式回了礼,”我想我现在还不会下去,我会在这里等菲瑞塔斯.”
“是吗.”平笑了.”那祝您好运,先生.”
送走了平,萨贝赦回座位坐下.
萨贝赦看着来往的旅客,好似跟菲瑞塔斯度过的那些日子.
窗外的景象瞬息万变,无穷无尽.
笔记
余老师登山记的故事就来自于一个梦,梦中的女老师跟自己在公路上抢方向盘的情节过于印象深刻.
这次温和的大象兄弟在交换灵魂后对我的警告震惊了我一整天…
所以搓了两个角色记载一下.是的,是为大象兄弟搓的角色,象哥才是真正的主角!!!
梦中的主视角是萨贝赦,和菲瑞塔斯是朋友关系.
名字找了常用(感觉牛逼的)拉丁词音译,萨贝赦(sapientia):智慧,菲瑞塔斯(veritas):真理.没有想很多.
大象取名为平是表达文明不同所以选了中国字.
梦中的设定是意识(灵魂)是一种算法数据(ia),肉体是其算法的存储器.世界树就是世界所有的数据中枢,因此也会接纳死者的灵魂(因为是曾经使用积累的数据).不愧是我,总会搞一些对着格式塔干的东西.
增加的设定:
最后的两只精灵->文明进化到将物种自发性灭绝的地步.
跟精灵相近的人类->文明辅助生物生存,但其文明残忍.
大象->拥有智慧但自行舍弃文明以求安稳普通的生活.
菲瑞塔斯的花花是彩蛋.
最后菲瑞塔斯活了下来,因为萨贝赦她不会简单地放弃生命.觉得可以接麻醉醉,”被寄生的永恒探索”设定,暗示一下结局.其实也没有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