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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游戏

我得到了树哥原创文的转载许可,诚邀大家来欣赏树哥的男人爱情(ぴえん).

01

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就到了眼前的状况。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远处的山尖和旁边的男人,不禁咬牙:到底谁是医生谁是病人啊?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私奔就是要找一片偏僻的森林,要是有信号还谈狗屁恋爱?”
就是谈狗屁恋爱,我在心里想到。
等到我们终于找到一家可以歇歇的小卖部时,我的头发已经湿透贴在了额头上。那个男人屁颠颠地要了两只小竹凳,说要缓一缓。
我坐了下来,可是我的汗却没有缓一缓,我看到我的衣服上都印出了形状可笑的汗渍,但是却一点擦的意愿也没有,毕竟没有人会用纸擦开着的水龙头的吧,我想。
不过看到男人明显更糟糕,我的内心有了一点安慰。
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让他根本没法安稳地坐在小竹椅上,一定要形容的话……是臀部蜻蜓点水地支撑在椅子上。他微低着头,眼镜也在鼻梁上滑落到了有点滑稽的位置,可我却突然觉得好像是他有如实质的目光把眼镜推了下去,这眼神实在是……
情深款款。
我立马被自己脑袋里突然想到的形容词恶心到了。何况,他并不是在看我。
真是令人丧气。
“喂。”他用手肘碰了碰我:“吃冷饮吗?”
“给我叼回来一根。”我烦躁地把他推开,他却笑了笑,又凑了过来,单手把我的椅子带着人都转了半圈,朝向了门口,另一只手蒙上了我的眼睛,一瞬间的黑暗让我觉得我只剩下一只耳朵,被他凑近了呼气的耳朵:
“你猜我会买什么?”
于是我背对着他自顾自得思考了起来。如果他在这种穷山僻壤给我买可爱多的话,那一定会被狠狠地斩一刀,败家透顶,不知道他的消费观是不是这么奢靡。或者他可能给我买我爸最喜欢的绿色心情,那他内心一定苍老又无趣,虽然他的玩笑的确都又老又冷,但我打心眼里希望他还没有到我家老头的程度。又或者他可能给我买5毛一根的冰工厂,那么他对我真是比冰水还冷淡。
想了半天才发觉我对他的了解真是少的可怜。但是有什么关系呢,爱情就像一颗巧克力,脑子里浮现了万万没想到里的印度舞。
恩,不如就买1块5一块的光明香草味冰砖吧。我开始自作主张地打算起来。
这样的话这个男人就经济又适用,没有奇怪的幻想又不是老气横秋,而且还知道投我所好来制造一点浪漫……
要是他真的能给我带一块冰砖我就娶他,草莓味也可以,我大发慈悲地想。
“回神了,”他把一块冰棍贴我脸上,真是比雨水还要冰。我手忙脚乱地拿下来一看,是一块大布丁。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不让我娶我就嫁。
他正用嘴撕开包装,呸得一声偏头吐出了一角。



02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我被送进这所疗养院的第二天,他走过来时穿着笔挺的白大褂,身后还跟着几个看我不顺眼的小护士,一切都彰显着他就是一名医生。可是我却觉得他浑身上下只有那副人模狗样的眼镜有点医生样子,其余都散发着不合时宜的荷尔蒙气息。
他朝我走来,动作不快。
不止不快,我觉得慢的可以唱一支歌。
坐定后他笑道:“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吗?”
唉,又来了。护士逼问不出结果就换医生。但是我依旧坚信自己的判断,于是我老实回答道:“不知道,医生。我觉得我精神完全正常,我想我一定是惹了不能惹的人,他才把我送过来悄无声息的死掉,比如说我的后妈不想让我拥有财产继承权。”期间我瞄了一眼他的胸牌,陈彬,真是普通的名字。
旁边的护士一副要跳起来的样子,陈医生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安抚谁:“要是自省程度高到可以反思自己的病,也就不至于入院了。你们去看看3号房吧。”
自省?反思?这都是什么狗屁用词?我真是讨厌这群早就认定了别人的有病的自大医生。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有必要吗,不是有代号了?”我冷冷的指了指病号服胸口,上面印着171.说起代号我心里真是更不爽了,分明已经不把我当人看了。
“恩,也是。”医生低低的笑道,用手指划过了胸口的数字,而且很不凑巧地碰到了我的……咳咳。
我在内心祈祷这个看起来就很变态的医生不是故意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凑得很近了,好像在研究那串蓝色数字一样,他若有所思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疗养院,哪里能容下171个病人?”
我心下一惊,然后带着寒意回想医院大体的结构。的确,我记得这个这里根本就只有一层,而且没有几个房间,可能100个人都很难容下。难道人会消失吗?
“我知道你们医院,肯定把4啊14啊这种不吉利的数字都跳开了。”我故作镇定的说,但搞不好我的表情已经是快哭出来了
“真是可爱啊,青少年。”他懒散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和语义截然相反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听到的是:“真是无趣啊,连吃屎都不会的狗。”
“我想可能是他们不需要医院,那么医院也就不再需要他们。”他依旧靠在椅背上,目光却透过镜片执着地射向了我。感到寒意的同时,我觉得那副眼镜迟早要被他的目光穿射得粉身碎骨。
我想我需要医院。

趁着没有什么人在我的房间,我溜达出了房间。
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行为应该怎么定义,护士医生都没有明确的对我禁足,但要是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思考的话,没有人会希望一个神经病四处溜达。带着微妙矛盾的心理,我蹑手蹑脚地走在长廊上。
前面房间传来的骚乱声音让我忍不住伸头偷看,原来是陈医生和别的几个护士在五花大绑一个瞎扑腾的病人。他们用的麻绳是我中学里拔河才用的粗细,用来捆一头野猪也不过分,而且陈医生的手法行云流水却粗暴,末了还在病人的肚脐上打了一个很恶趣味的蝴蝶结。
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我以前就在《香椿街的故事》里读过保生为病人打各种花式的结,至少还会考虑到舒适程度创造平安结,现在这个变态的陈医生用捆猪的麻绳打了一个蝴蝶结,这群白衣天使的素质甚至不如杀人犯。
猝不及防地,陈医生转过了头。过分的惊讶带来的迟钝让我没来得及移开视线,或者说,像是被深深吸引了一样转不开视线。
他朝我走来。我从来没有在他走向我的时候,感受到治愈系清风或者圣光之类白衣天使特有的加成,反而我觉得像是车祸现场,我想任何一个曾经或差点被车撞过的人都知道这种感觉:
雷霆万钧。你清楚的感到了危险,你内心只有跑这一个想法,可是你就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只好死死地看着它驶来,然后身与心都高高的抛到了天上,又重重的摔下来,嘭的一声。
“不用那么怕,我不会这样绑你的。”他微微弯下腰,手摸上了我的脸,色情地摩挲,我顿觉毒蛇爬上了脸颊。
“这么白的皮肤,我肯定会用红色的绸带,这样才越发衬的你像白雪公主一样粉嫩可爱,”他自顾自地摆出了沉醉的表情:“我也不会用蝴蝶结这种恶俗的装饰,肯定是要为你打满玫瑰结的,看着就像白雪公主在玫瑰里沉睡一样。”
我忍无可忍地拍掉了他的手,他却低笑了起来:“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小公主?”我张了张口又觉得跟这个人没有道理可说,还是远离最安全,便咬牙切道:“滚!”
说完我自己立马滚出了他的视线。
我一直跑到了院子里的树下,阳光照到了身上,才觉得回过了神来。我靠着树滑坐在了地上,背上感觉到了粗糙的树皮摩擦皮肤的痛感,才觉得自己火辣辣地存在着。
从住院开始,人生就变得像情节曲折离奇的童话一样,不过很可惜是黑童话。积攒许久的不安与惶恐终于爆发,我抱着唯一可以拥抱的树枝哭了起来,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放声,怕引来医生和护士把我绑回床。
牛饮和嚎啕大哭都是粗人才干的事。我隐蔽的,涓涓细流地哭一样可以哭倒这座疗养院的,我安慰自己道。
就是这种持久战术让我昏睡在树旁而了不自知,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斜斜的余晖铺在草,树和风上,意料之外地柔和。不过一样东西立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条绑在树干上的红绸带,玫瑰结。
真是……树犹如此。



03

原本绮丽绚烂的景色突然就恶毒了起来,我迅速地起身却悲哀地发现右脚麻了,如果我执意往前走的话,一定会像一头被麻醉了的猛犸象一样无奈倒地。
“身体怎么了吗?”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有着清越嗓音的年轻医生。可能是年龄相近带来了亲切感,我摇摇头玩笑道:“我在练习爬回床上。”
年轻医生朗笑一声,一矮身居然就用非常奇怪的姿势把我抱了起来。对……我知道这叫什么抱,但是今天谁都不要跟我提,我过敏了!
“真怕你爬错床。”年轻医生边往回走边解释道。
我郁闷地心想要爬也不爬你的,我肯定是要爬陈……打住!我在干嘛?我难道是在肖想那个变态医生吗?
我心虚地往年轻医生怀里缩了缩,希望可以借他的护体正气屏蔽掉陈医师。他却风光霁月地笑了笑,柔声道:“累了就休息会吧。”
唉,这么温柔,我都不好意思承认我就是休息到脚麻了的。
接着的路上年轻医生都很安静,不过也并不觉得沉闷,相反还有种他正小心翼翼地走着,被珍惜着的感觉。
末了他把我放到床上,突然道:“你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迷人。”
我老脸一红,磕磕巴巴地道了声谢谢,又马屁道:“你比他更迷人。”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也想重申一下。即便你掌握的都是正确的线索,游戏开始了还是要遵循规则,”他偏头想了下:“就像即便你真的是白雪公主,也要有命活到王子来接你,不是吗?”
你一点都不迷人,你还是滚吧。
我负气地用被子蒙住了头,今天为什么所用人都要用这个烂比喻?
晚饭过后我迎来了陈医生,他开口就问道:“喜欢我送你的小礼物吗?”
我面无表情。
“难道不喜欢吗?”他假意惊讶道:“你真奇特,明明所有的病人都很喜欢,比如你隔壁总说自己是一朵蓝莲花的老林,或者是神神道道白日做梦的小徐。”
“还有别的病人喜欢吗?”我问
“别的病人你不会喜欢的。他别有深意道。”
“既然小徐喜欢的话,”我了然一笑:“那我也喜欢。



04

我开始着力编织病状和奇怪的梦境,可是我并不清楚精神病到底应该是如何的表现,只好东拼西凑一些梦境,并且强调那是我睁着眼睛看到的。时间一久自己也会怀疑,觉得内心至少有过这样的想法,不然为什么医生一问就脱口而出了呢?
“昨天睡得怎么样?”清晨护士们和陈医生照例会来关心一下我的病情。
我装作惊恐道:“你刚刚不是才来过吗?你还想杀了我!”
护士不自在地笑了一下:“那一定是你可怜的梦境,我怎么可能杀你呢?”
“你当然杀不了我,”我举起手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对准了护士的头:“因为我一枪把你的头打了下来。”
护士咬牙切齿道:“所以是你杀了我?”
“有什么关系呢,”我耸了耸肩,指了指她的手臂:“反正你又立马把你的头夹在咯吱窝下去查下一间房了。”
“我的确应该去下一间病房了。”她面色铁青地走了出去。
漂亮的胜利,我得意洋洋的想。
那个装模作样的陈医生倒是留了下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我。我一想到他刚刚可能也一直在看着我,就觉得他的眼睛是两个浓稠的黑洞,里面腥臭的黑浆顺着脸颊流到了我的床上。
“我想你应该也喜欢打游戏吧,那你应该挺清楚的,要是NPC的好感太低可是要死人的。”
“不好意思,我从不打这种变态的美少女游戏。”
“恩?那医院生存游戏呢?”他的手又伸到了我胸前的号码上,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开摸。
我不自在的向后躲了一躲。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也没什么,但是不躲的话那个变态搞不好会认为我还挺享受的。
“唉,还真冷淡。不是都已经听从我的忠告挺过第一关了吗?”这次他的手准确的抚上了我的乳尖,顺着胸前的号码轻轻的按压。
惊奇,恶心,怪异。
然后我悲哀地想到,这些可能都是快感的来源。
“那你摸个够吧,按照你们对我的好感度我可能马上就要死了。”我恶狠狠道。
“脾气真坏。”他依旧没有收回手:“说不定你给我想个甜蜜的昵称,再好声好气地叫出来我就会很喜欢你啊。”
“甜蜜的昵称?!”我真是不敢想象怎么会有医生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对啊,老是陈医生陈医生的,我也觉得挺无趣的。”他眯了眯眼。我猜他在回忆我有没有叫过他陈医生。
“想好了吗?”
“想好了,就甜蜜地叫你变态好了。”
“完全不觉得很甜蜜。”
“这样你现在和未来对我做的变态事情就都被认可了,不够甜蜜吗?”
这次换我盯着他的看,我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而空洞,只是上下睫毛都很长,给人一种很亮并且很浓墨重彩的感觉。
“嗯,也是。”他若有所思的把手收回,插进了口袋里:“那我喜欢这个昵称。”说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感觉被电到了,我痛苦地想到。



05

可能是被我的昵称腻到了,接下来的几天变态医生都没怎么来骚扰我。但没有消停几天,他就想出新玩法了:他要给我开药。
我觉得如果真的吃了那种药,可能精神就要失常了。所以我费尽心思说服他帮我换成成长快乐,我告诉他如果我快快长大的话,我们兴许就可以一起干一些更变态的事。
变态医生幸福道:“总是被你的甜言蜜语打动。”
我心想我也总是被你的无耻打败。
“那要你看我1分钟,很深情地看着我。”他深思熟虑道。
我不是很懂他究竟要干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去看他。鉴于曾经被他的眼睛惊艳到过,我的眼神只好游移在他的其他五官上,比如说英挺的鼻子,锋利的眉毛,漂亮的麦色肌肤和看上去很软很水润的嘴唇……
我好像又被电到了,我绝望的想着。
“怎么了?”他出声询问道
我条件反射地看向了他。
“额……没事,”我移开目光,稳了稳情绪道:“还没到1分钟吗?”
“早知道你要在意时间而不好好看我,”他做了一个很恶心的受伤表情:“那我就不应该说。”
“好了,我也看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去开成长快乐了?”
“可是我并没有说你看我一分钟就给你换药啊。”变态医生老神在在。
“你这个老变态!”
“我刚刚也一直在看你,我觉得你有一双躲躲闪闪,痛的发颤的眼睛。”
这听着可不是什么美妙的形容词啊,我想。
“通常这样的人都可以讲出很好听的故事,”他笑起来:“讲的我下定决心找个男朋友,那就给你换药。”
我想我的眼睛不至于他描述的那么猥琐,但还是搜肠刮肚地讲起了的第一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城堡里住着一个恶毒的皇后和雪白粉嫩的白雪……王子,皇后担心王子跟自己的儿子夺权,就派猎人追杀他,猎人看他冰雪可爱并不忍心杀他,放他跑进了森林。白雪王子不小心跑进了七个小矮人家里,第一个小矮人叫万事通博,闻强识成熟睿智,虽然身材可能有点发福,不可避免的有点矮胖。但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第二小矮人……
“等等,无关紧要的小矮人你讲那么详细干嘛?”他不满的打断
“哪里是无关紧要,都是主角我才精心描述的。”
“主角?你不会是打算就跟7个小矮人厮混了吧?”
“不是我!是白雪王子!”我不可理喻地看了他一眼:“况且像医生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也相信一夜7次吧。”
“那当然是可以的。”他嘿嘿笑道,过了一会又叫到:“你还想一日日7个?”
“虽然小了点,说不定更圆滑紧实呢……”
“你这个故事太烂了,你让我看到了男人之间喜新厌旧,贪得无厌的龌龊感情,我现在恨不得找一个本分的女人结婚。”他把药拍在桌上:“今天的剂量就先服下吧。”
长相漂亮英俊的男人果然都很无情。

不知道是不是药的作用,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我用麻醉一头大象的麻醉剂麻醉了陈医生,对他酱酱有酿酿之后,一枪崩了他。醒来之后的感觉更是奇怪,就好像谈了一场很甜蜜的恋爱,嘴里都还有爱情的奇妙香气。
我觉得我可能发情了,今天无论如何要讲一个妙不可言的爱情故事。
“你看起来睡得不是太好。”陈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边,昨天明明还规矩的坐在椅子上,今天却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这真是……太勾引人了。
我告诉自己旁边只是一头大象。
“托你药的福,我睡得挺好的,还做了一个美梦,一枪崩了你。”
能死在你手上的确算是美梦。”他开始翻来覆去的把玩我的手:“不过你的手这么白嫩可爱,根本握不住枪吧?”
“请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词形容我的手。”我用力的抽回手,他指尖有磨砂质感的皮肤划过了我的手心,那种令人兴奋到战栗的酥麻感顿时传遍了全身。
“好吧,”他好脾气道:“那讲故事吧。”
我开始春心萌动地讲我的第二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城堡里住着一个恶毒的皇后和雪白粉嫩的白雪王子……
“省去省去。”他不耐烦地皱起眉。
好吧,白雪王子和七个小矮人保持了纯洁的友谊,因为白雪王子在等待他在城堡里一见钟情的另一个王子。他曾经站在开着玫瑰花的树下,轻柔地把白雪王子抱起,就像是抱着最精贵的瓷器。
“所以你要跟这个只见了一面的狗屁王子在一起?”陈医生又不知为何的不满了。
我已经懒得纠正他那是白雪王子不是我了,我认真辩解道:“的确是只见了一面,但王子不是狗屁。”
“只见了一面就敢见色起意地亲你的王八还不是狗屁?”
“爱情是一种天赋,你不懂的。”我瞥了他一眼继续描绘道:“王子他有最温柔的眉眼,和温和清越的嗓音,年青又英俊,即使公主抱别人也不猥琐。总之那是世上最完美的情人。”
“你最好加大一点剂量。”他恶狠狠地说完就离开了。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加大一点剂量。不然我刚刚为什么觉得那个温柔完美的王子根本比不上身边阴晴不定的变态医生?
但是这一晚我并没有服药,也没有睡觉。我想了从进院到现在的所有事——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我好像真的把一个好好的医院生存游戏,玩成了耽美向的攻略游戏。
我想我爱他,很想攻略他,我应该向他承认。



06

“你怎么没吃药?”
“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再判断我要不要吃药。”我第一次直直的看着他,对上那双过分迷人的眼睛。
然后在一个日色清朗的清晨,我讲起了第三个故事。
被赶到森林里的白雪王子和小矮人之间保持了纯洁的友谊,远道而来的王子也被他坚定的拒绝了,他在思念着救了他一命的猎人。
猎人可算不上完美,他看着就粗鲁暴戾,粗糙的手掌总是摸的人发疼,连头发里都是香烟的味道,锐利的眼睛好像永远在算计些什么,总之没什么好的。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白雪王子想到。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放在篮子里的赤裸婴孩,漂流到了猎人的跟前,从猎人并不温柔地抱起他的一瞬间起,他们便已性命相连。
“你只是因为感激就要和这个猎人在一起?”
王子当然不只是因为感激,王子总是对猎人的举动好奇,为什么他要选择当猎人?为什么他放下了对着自己的枪?为什么他在放自己一马的时候还要粗暴的叫他快跑?
“如果你对一个人好奇,那你就完了。”我笑着解释道:“很快你就会为他的每一个举动牵肠挂肚,情非得已。爱情都是从好奇开始的,我想你知道。”
陈医生有些疲惫地拿下了眼镜:“这可不是一个完美的爱情故事。”
我被他说的心里一凉,我想这个游戏我失败了,这是一场可笑的单相思,以为可以篡改游戏格式,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办法攻略NPC,也没有办法抵御来自NPC的伤害,这终究是一个无情的生存游戏。
他突然眨着那双亮的刺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没有哪个狠心的猎人会让白雪王子一个人逃亡的。”他突然地把我从床上扯下来,让我毫无准备地对上了窗外正当时的日光。
“他会和他心爱的王子私奔。”

fin.